深深的夜裡會翻閱,一本一本相簿,深怕遺忘了某個季節..
愛的細節,無從記錄,僅存於心。別人不能感受,於我呢,
一個當爸爸的,反覆咀嚼,是幻想也甜美。
做父母的,盡其所能為兒女拍照、攝影,
無非都是這心態使然吧。
~ 2011/11/14寫給瑗瑗璠璠
如果你問我,真的喜歡那種朝夕相處的黏蜜嗎?我肯定回答:「不是!」,那麼,我又如何去証明:「我愛妳」,巧妙的是,沒有過多訓練、妳們已經會用感官察覺到許多大人世界,紛爭的言語,妳們會無以為意地,看著幾米插圖,不問,原本妳們也了解大人世界的那種愛。
於是,我努力為妳們拍照……………
愛的細節,如此弔詭,我記得不少,遺漏更多;而在遺漏之中,不時突然浮起一些片段,使我驚訝,原來我們互愛的細節,並不真的消逝,僅僅是沉浮於日常生活的水平面底下不遠處,稍有機會,便伺機露出,提醒我,別忘了曾經有過的愛。
而曾經有過的愛,有多少是無法記錄的啊!來得太快,太無跡象,我們再想記錄,往往瞬間,消逝了。
我說不上來。比方說,我看到一張抱著妳,在八里渡船頭,眺望對岸碼頭,妳對河岸玩沙的小孩遠遠揮手的畫面。妳還不到三歲,一張臉,略顯圓滾。照片記錄了我們父女倆,某年某月某日某地,拍攝人是妳媽媽。但那天多數的狀態,我不記得了。確實,我們都不太記得當天八里河岸的很多細節了。
這便是我們記錄往事,難免的缺憾,我們遺漏的,遠比記得的,多太多了。
於是想談我們的緣份,是因為相片牽引的思念,或是因為沒有了這些痕跡,我們會淡忘的太快,或不愛,或不知。
(圖中左至右:大伯、大姑姑、爸爸、小姑姑)
於是悲哀的是……相片中的兄弟姊妹,我們各自終將自己面對各自的茫然,互相忘記各自擁有的輝煌或淡泊,我們會遺忘,我們會分離,我們會無法想念,終於無法見面,我們會相忘於人生的荒漠。
~段(十一)…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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